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冷落了窗台上的那些花。原本阳台就采光不好,我不施肥,不换土,还常常忘记浇水。突然某一刻,想起它渴了,赶紧拎上一桶水,灌它个饱。
我本将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。那些花儿一定也有过叹息。但,依然很努力地表现。
两盆四季梅,凛冽北风一来就冬眠,叶子掉得哗拉拉光秃秃的。可一旦春暖花开,立刻满血复活。整个夏天,粉红粉红的小花朵,密密麻麻钻出来,娇羞地缀满葱郁的绿枝;
两盆金枝玉叶,永远都是绿意盎然,连盆底都长满了细细密密的青草儿,碧丝般妖娆;一盆吊兰,土壤板结干硬手指都戳不动,但依然柔韧修长优雅蔓延;
一根仙人掌,细瘦高挑,蜗居在一薄薄小小的塑料盆里,没底盘,一浇水就漏,还疯一样地向上;一盆仙人球,好似患了侏儒症,但边边沿沿布满了小球蕾,繁衍不息。
花坚强。我这样喊它们。有时缺水,叶子焉了,几杯水灌下去,第二天立刻舒展开。”这些花儿对我是有多好呢,不嫌家贫,粗茶淡饭地养着,从不抱怨,更不自弃。”我满足地笑。
想起办公室,也有一不知名的绿叶花,以前很坚强,叶儿蔫了,一瓶水灌下去立刻起死回生。但自当领导看上它的丰硕,摘了一枝培育后,它却像与恋人生离死别般一蹶不振了好几年。今年春节归来,它的身子矮了大半截,枝叶耷拉下来,已失去了生命体征,再也没能救过来。
它到底爱我有多深?每每得意抒情时,家里那人却总是取笑:“养着养着全剩绿叶子了。沙漠里的梭梭耐旱耐寒,还防风固沙呢。”
没劲,不如我花解风情。“那年仙人球不是开了一朵大大的花吗?”我大声反驳。但骄傲归骄傲,自去年夏天旧房翻修后,我还是决定装扮一下我的阳台,顺便弥补多年来我对花儿粗放式管理的“伤害”。
叫了侄儿的车,去花卉市场,买了6个漂亮花盆,红的蓝的绿的白的棕色的,还抱回来一盆绿萝,一束水培竹。从办公室移了芦荟,又让同事帮我从妈妈的出租房抱了盆吊兰,给家里的仙人牚仙人球、金枝玉叶换了新花盆,就等我的花旧貌新颜了。
可是,可是,那些花儿,并未与我心有灵犀。水培竹不长,芦荟没活力。秋风瑟瑟冬天还未来临,四季梅就开始冬眠了,枯萎的叶片掉了一地,心疼的我真想一片片捡起来再给它安上。买回来的绿萝不婷婷袅袅地蔓延也就罢了,居然有叶子接二连三地发黄。这是门槛最低、水培都能蓊郁、最好养的花啊!
还有,移栽的一根仙人牚,放到电脑桌前,怎么看也不长,某天专门拿它到卧室窗台沐浴阳光,结果开窗通风半小时,它居然硬生生冻黑了。好伤心,过去那么多年,没给它吃好喝好,还常放任它在窗台上不管,它都顽强地活下来了。哪像现在,出师未捷身先死。
元旦,妹妹来我家,妹夫要了剪刀绞了四季梅许多枝桠:“都死掉了,你还留着不修?”死了?它冬眠呢。“冬眠只掉叶,这枝都脆了,一掐就断,绝对死了。”妹夫干脆利落地当起了园艺工。怎么可能呢?我那么用心管理,每天看每天看,从不忘浇水,还买了肥给它。
“有人说,花不能天天看。”某天和同事交流时,她语出惊人,“太过